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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闻:纳粹德国军中曾有15万犹太裔士兵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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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都知道,二战期间希特勒对犹太人实行过惨无人道的大屠杀,上百万犹太人被关进集中营,送进毒气室。但是,多数人未曾想到,成千上万有着犹太血统的德国人却在德国国防军中效力。美国历史学家里格经过4年追踪研究,跑遍了整个德国,走访了430名有着犹太血统的德国老兵,揭开了这不可思议的历史一页。

“豺狼的嘴里最安全”

伍尔曼是个犹太人。但是,同大多数犹太人的命运不同,二战期间他是德军中的副军士长。可他参加德国军队并不是出于同情或认同他们的战争,而是再简单不过的原因:偷生。“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躲到豺狼的嘴里。”但是,披着狼皮的羊的日子并不好过。伍尔曼说:“有个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的,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暗算我。”

像伍尔曼这样的人不在少数。就在希特勒蹂躏整个欧洲和消灭犹太人的时候,数千犹太青年成为德国大兵。这可真是个莫大讽刺。当他们数百万同胞惨遭杀戮的时候,他们却成了德军的马前卒。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,历史学家发现,犹太人服役是经过希特勒首肯的,估计有近15万犹太人曾在第三帝国服役,几近全部德军的1%。

隐瞒身份混进部队

人们不禁要问:纳粹如此不遗余力地要消灭犹太人——不但在德国,甚至整个欧洲,怎么会允许犹太人在帝国的部队服役?

其实在战前,德国犹太人是可以参军的,而且必须服兵役,当然这些“不纯洁的分子”不能成为纳粹党卫军或者盖世太保。犹太人参军的原因有多种,一些人是为了逃避现实中的歧视和迫害,一些人是为了保护家庭,一些人则是为生活而已。犹太人受到歧视早在二战前就已开始了,所以,犹太人一般都不太愿意公开暴露他们的身份。到了1935年,对犹太人的歧视和迫害愈加厉害,希特勒颁布了人种法案,重新界定什么是犹太人,而且还对犹太人的社会活动作出种种限制。随后,大批富裕的犹太人开始逃离,那些没有钱或者没来得及离开的,从1939年开始,则像牲口一样被赶到集中营。那些正在军中服役的,则被迫留了下来。法肯伯格就是这样留下来的。

“我是战争开始的第一天入伍的,就是1939年8月26日,”法肯伯格说,“我别无选择,不可能再走,那样就是开小差。”法肯伯格在部队开汽车。他所在的部队1940年占领法国。而他的家人逃到了英国。“要说有没有想到过开小差,去英国同家人团聚?有这个念头。可是,怎么可能啊,整个欧洲都是法西斯的势力。也许最保险的地方就是在部队。”

也有像克普这样隐瞒自己身份混进去的。“征兵的时候,你需要签一份宣誓书,我宣誓我的祖父母是纯种雅利安人。”克普接着说:“多数人都签纯种,我也只好硬着头皮签了。”他们在军队的日子充满不安和恐惧。他们不但需要提防他们的敌人,而且还有自己的战友。

“元首”特批血统证明

1940年4月,希特勒命令把所有的犹太人驱逐出部队。就这么一句话,所谓服役可以保护他们和他们家人的办法就再也不灵了,惟一的办法是钻法律空子。第三帝国有规定,可以通过一种法律程序来脱离犹太人血统。犹太人士兵闻听,蜂拥而来申请。有意思的是,希特勒亲自审查了成千份申请。希特勒的审批证明大致内容是:我,阿道夫·希特勒,根据种族法,宣布你为日尔曼血统。

由此,不少犹太血统的士兵仍留在了军中,有的还得到了提升机会,其中一个甚至当上了军官。如果没有搞到这样的证明,则多被清除出去。那些没有弄到证明的,只能抱着侥幸心理混下去。

伍尔曼是个波兰犹太人。1944年被送到集中营,逃了出来,很快被军警抓住,幸运的他又逃脱了。他一直向东跑,希望能遇上苏联红军。“最后,我来到一个被烧毁的村庄,不巧碰上了德国兵。我不敢跑了,如果他们发现我跑的话,肯定会杀了我。”相反,他径直走向军营。晚上,他同一个军需官住在一起;白天,他负责做饭。很快,军需官就把这个任务统统给了他。“他给我一套德国军服,”伍尔曼说,“全套的:有领章,皮带,帽子,皮靴。我照了照镜子,心想,一个犹太人怎么穿上了野兽的服装了?”有一天,军需官把他叫过来,问:“你是个犹太人?”他没有回答。军需官接着说:“我明白你是个犹太人。但是,别害怕。我不死,你就能活。”

到1944年,战争的形势对德国越来越不利,盟军已经在法国登陆。此时的希特勒需要大量的人手,什么人手都可以。几乎是一夜之间,被纳粹叫做“杂种”的犹太人又成了“香饽饽”。不过,这次不是去服兵役,而是服劳役。

受害者还是罪犯

历史学家里格的发现迫使人们对许多历史问题重新审视。最重要的一条,是这些犹太人士兵是否参与了对自己同胞的屠杀。克普战后申请移民时,移民官问:“听说你在德国的军队干过?”“是的,我能怎么办?除了去集中营,就只能伪造身份,混下去。我从来没有杀过一个犹太人。”克普为自己辩解道。

斯比茨也说:“我不能接受的是:我的女儿知道我当过国防军,就认定我一定犯下过罪行。我很悲伤,因为这不是事实。”

今年已经80高龄的克普说他从没有什么负罪感。“我不需要解释什么,我没有犯罪,”克普说,“从今天的观点来看,你不可能明白那时的情形。那个时候,我并不关心什么国家、元首等等。我只是想到自己,想到我的坦克被敌人打中玩完,或者是侥幸活下去。”“我从来没有认同纳粹。就像今天我们常说的,我也是无奈。如果我被送进了集中营,还不知道今天是否能够在这里说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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